池鱼思故渊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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所属分类:意林2018年

作家简介:

  白鹭成双,古言小天后,“90后”作家,著有《春闺梦里人》《当春乃发生》《美景未迟》等十几本古言畅销书,擅长书写细腻的感情,文风幽默,有大团圆结局强迫症。受到读者的强烈追捧。

故事导读:

  宁池鱼是宁王府遗孤,全家为敌国所屠,寄住沈弃淮家十年,和他一起长大,产生了深厚的感情。
  一天,宁池鱼居住的遗珠阁突然失火,危急之时,沈故渊从天而降救走了她。之后池鱼惊讶地发现这把火竟然是沈弃淮命人放的,沈弃淮为什么要放火烧死她?
  沈故渊帮宁池鱼治好了烧伤,并让她的容貌也发生了改变。三个月后,沈故渊以三皇子的身份,带着宁池鱼以师徒名义重返沈弃淮的王府。沈故渊为什么要不遗余力地帮助宁池鱼?他们重回沈弃淮的王府之后,又会发生怎样的故事?
  “正在说呢,故渊自己有想法。”孝亲王连忙转头看向沈故渊,“你方才说,想住哪里?”
  顺着孝亲王的目光看过去,沈弃淮表情僵了僵。
  旁边的椅子里坐着个红衣白发的男子,察觉到他的目光,便慢慢撩起眼皮回视。
  四目相对,沈弃淮终于知道为什么几位皇叔这么笃定他是那失踪的皇子了。
  沈氏一族有遗传,嫡系男丁一满十岁,须发尽白,药石无转。这人一头白发通透不说,面容竟也与祠堂里挂着的太皇太后像相似八分,尤其这一双眼睛,美得令人难忘。
  若无血缘,断断不可能这般相似。
  这人看着他,薄唇微勾,眼里的光忽明忽暗。
  沈弃淮突然就觉得背后有點儿发凉。
  “我想住悲悯王府。”他道。
  殿里的人都是一愣,沈弃淮更是意外:“住本王府上?”
  “都说悲悯王府是这京中最好的官邸。”沈故渊道,“多住两个人,不成什么问题吧?”
  这话听着没什么不对,但是莫名其妙地,沈弃淮察觉到一股敌意。
  沈弃淮是个八面玲珑的人,他向来不会把喜恶表现在脸上。所以即便心里不太舒坦,他还是笑道:“本王府上半个月前失了火,烧了几处院子,要接待贵人,怕是不妥。”
  这算是委婉地拒绝了,一般人听见这话,都会识趣地不住了。
  然而,沈故渊却大方地道:“无妨,我不在意这些,能住就行。”
  孝亲王哈哈笑道:“故渊竟然这般喜欢悲悯王府,也罢,那就让弃淮去安排吧。”
  “池鱼刚死,本王没心思照顾客人,怕是要怠慢他的。”沈弃淮严肃地说道,“您和其他几位皇叔府上也不差,他不能住吗?”
  “弃淮啊,”孝亲王叹息,“你也看见了,这孩子怎么看都是我沈氏嫡系血脉,咱们对他有亏欠,哪能不满足他这一点儿要求呢?你就委屈一下,腾个好点儿的院子出来让他住着。等他的王府修好,自然就搬出去了。”
  王府?沈弃淮心里一跳:“他要封王?”
  “这是自然的。”孝亲王道,“按照辈分,你也得唤他一声三皇叔。”
  沈弃淮沉默,心里的不悦像潮水一样翻涌上来。
  他辛苦十年才有今日的王位,人家倒是好,什么功绩也没有,光凭一条血脉就能与他一样封王。真是不公。
  心里这么想,脸上却还是挂了笑,沈弃淮回头,朝沈故渊拱手:“敢问三皇叔,想住敝府哪个院子?”
  “无妨,随意什么院子,能住就行。”沈故渊道,“只是房间得多备一间,我徒儿毕竟是个姑娘家。”
  “哦?”沈弃淮有点意外,“还带了徒弟?”
  “那正好,本王本还担心没人照顾你,有徒弟在就是好事。”孝亲王笑道,“方才就听人说你带着个姑娘进的宫,咱们忙着叙旧,暂时还没能顾得上她,既然说到了,不如宣她进来行个礼。”
  幼帝点头,沈故渊似笑非笑地看了沈弃淮一眼,也点头。
  太监通传,没一会儿外面就有人跨了进来。
  “民女给皇上请安,吾皇万岁!给各位王爷请安,王爷们万福。”
  一听这声音,沈弃淮惊得猛回头,脸色惨白地后退了两步,撞翻旁边的茶杯,落在地上,“啪”的一声脆响。
  “宁池鱼?”
  殿里众人都被吓了一跳,纷纷看向他。
  沈弃淮没心思注意别处,一双眼死死地盯着下边跪着的女子,心跳得又急又快。
  跪着的人缓缓抬头,潋滟泛光的眼里满是不解:“唤我?”
  对上她的眼睛,沈弃淮眉头紧皱,惊疑不定,忍不住踏近一步,俯下身来看着她。
  一身嫩黄裹粉束腰裙,衣襟绣花,肩上拢纱,挽臂轻薄绣纹。额间三点朱红衬花钿,绛唇丰盈,腮染微红,长睫沾了湿露。乌云髻上是梅花五簪,含羞带怯三分端庄,天姿国色七分动人。眉宇间有些宁池鱼的影子,却不是宁池鱼,宁池鱼没有这般姿色。
  错愕片刻,沈弃淮冷静下来,笑道:“本王认错了人,见笑了。”
  “这位姑娘长得的确与原先的池鱼郡主有些相似。”忠亲王看了看,道,“难怪弃淮要这么激动,也是丧妻心痛。”
  “是吗?”宁池鱼努力笑得事不关己,“王爷真是情深义重。”
  “可不是吗,弃淮一向疼池鱼的。”孝亲王叹息,“可惜红颜薄命,弃淮你也别太伤心了,要早些走出来才行。”
  沈弃淮垂眸应了一声,脸上却还满是悲痛的表情。
  宁池鱼跪在地上,面无表情地看着沈弃淮那张脸,只觉得自己身上的烧伤都在隐隐作痛,喉咙微紧,仿佛又置身火场,差点儿呼吸不上来。
  池鱼怒意翻涌,抬起一只脚,差点儿就要直接站起来!
  “傻孩子,没让你起身,你就一直跪着?”一袭红袍突然从旁出来,挡住了她的视线。有人伸手,温柔地半抱着她将她扶起来站直。
  池鱼抬头,就看见沈故渊一双半阖的眼,清清楚楚地写着四个字:不要冲动!
  这是什么地方?有她犯上作乱的机会?外头的禁卫又不是摆着看的,沈弃淮也不是纸糊的,女人一生气,怎么就容易没了脑子呢?
  池鱼有些不甘心地看着他,委屈得眼睛都红了,咬唇抓着他的衣襟,半晌才低声道:“都听师父的。”
  “那便来再给悲悯王爷行个礼。”轻轻推了推她的后腰,沈故渊转身,朝着沈弃淮道,“要麻烦王爷以后多照顾了。”
  池鱼拢着袖子,僵硬着身子朝沈弃淮作揖:“小女不懂规矩,容易惹事,还请王爷以后多担待。”
  袖子里的手指节节发白,池鱼低下头,死死地盯着沈弃淮绣云的鞋面。
  沈弃淮颔首,算是应了,目光落在面前这师徒二人身上,有些深沉。
  认亲结束,沈弃淮带着沈故渊和池鱼乘马车回府,一路上他一句话也没说,到了地方,下车就叫来云烟,低声问:“池鱼的棺木,是你亲自送去下葬的吗?”
池鱼思故渊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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